发布日期:2025-04-13 12:18 点击次数:157
在香港维多利亚港的璀璨灯火背后,藏着两个改写华人商业史的家族——霍氏与李氏。一个在抗美援朝时期冒死向内地运物资,被称作“红色资本家”;另一个在全球资本版图上精准“低买高卖”,创下“李超人”的商业神话。当霍启刚带着郭晶晶投身大湾区建设,李泽钜却在伦敦收购水务公司,两大豪门的命运轨迹,早已暗示了华人商业世界的两种终极答案。
第一桶金:国难财VS民生财
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,联合国对华禁运令让香港成为“灰色贸易中心”。23岁的霍英东组织船队突破封锁,将黑铁皮、橡胶、药品送往内地,每趟航程都是生死赌局。这支“海上敢死队”3年航行100余次,霍英东晚年坦言:“船队损失超八成,但国家需要就不能算账。”这份带着硝烟味的原始积累,为其烙下“爱国商人”的胎记。
而李嘉诚的第一桶金,则写满市井智慧。1950年创立长江塑胶厂时,这个22岁的潮州小伙盯着民生刚需,从塑胶花到塑料桶,精准踩中香港人口暴增期的生活需求。当霍英东的货轮穿梭于惊涛骇浪时,李嘉诚在厂房里研究如何把塑料花做得比意大利货更便宜。两种创业剧本,预示了未来数十年的商业哲学分野。
商业版图:国家战略VS资本迁徙
改革开放的春雷炸响时,霍英东带着20亿港元冲向内地。在广东番禺荒滩上建起南沙新城,投资白天鹅宾馆成为“中国首家五星级合资酒店”,这些项目在当年看来简直是“商业自杀”——1983年白天鹅开业首年亏损千万,但霍英东坚持“要让世界看见中国的开放”。如今南沙GDP突破2000亿,霍氏家族却将价值3000亿的土地开发权无偿移交国家。
反观李嘉诚的商业帝国,始终遵循“现金流、低负债、高周转”的资本铁律。从1980年代收购和黄、港灯垄断香港基建,到2015年“世纪大重组”将注册地迁往开曼群岛,再到近年抛售内地千亿资产转投英国电网、加拿大油砂,每次腾挪都精准如瑞士钟表。英国《金融时报》测算,李氏家族56%资产配置在欧美,其商业版图像候鸟般追逐政策温差。
政商关系:命运共生VS安全距离
霍氏家族的客厅里,常年挂着与历任国家领导人的合影。霍英东生前担任全国政协副主席,是首个跻身国家领导人的港商;长孙霍启刚当选香港立法会议员,推动粤港澳体育融合,妻子郭晶晶的“爱国教育”短视频播放量常破百万。这种深度绑定国家战略的站位,让霍家成为香港回归前后的特殊“政治中介”。
李嘉诚则把“不站队”刻进商业基因。1997年香港回归前夜,他一边在北京参与制定《基本法》,一边斥资110亿收购英国Orange电信;2013年表态“爱国爱港”,同年出售百佳超市套现300亿。这种“进可攻退可守”的策略,被耶鲁大学教授陈志武称为“东方智慧与全球视野的完美平衡”。
家族传承:家国信托VS财富永动机
霍英东的遗嘱藏着红色密码:长房子孙专注政商事务,二房三房不得从政,南沙项目收益必须投入科教文卫。这种“半强制”的爱国传承,让霍启刚们活跃在青联、政协等平台。霍家第三代更将慈善玩出新花样——通过电竞入亚运、湾区青年创业基地,把家国情怀注入Z世代血脉。
李氏家族的传承则像精密商业程序。李嘉诚将长和系交给李泽钜,给李泽楷留足现金“另立门户”。家族办公室设在新加坡,管理着约1000亿美元的离岸资产,投资组合从Zoom到太空采矿无所不包。其财富管理逻辑如同“量子计算机”:既保持核心资产稳健增值,又通过风投捕获时代红利。
金钱观:社会存折VS资本燃料
霍英东基金会累计捐资超150亿港元,但他最得意的“投资”是在1984年掏出1亿港元设立中国体育基金。许海峰奥运首金、郎平执教经费、北京申奥背后都有这笔钱的身影。生前接受采访时,他摸着紫檀算盘说:“钱就像流水,流到国家需要的地方才有价值。”
李嘉诚对财富的认知更接近现代金融理论。他将长江中心比作“永不停歇的印钞机”,认为“商业的善就是创造就业、缴纳税收”。汕头大学是他少有的长期公益项目,但40亿捐资仅占其总财富0.3%。这种“滴水式慈善”与霍家的“倾盆式捐赠”形成鲜明对比。
历史洪流中的商业镜像
当霍启刚带着香港青年在故宫拍摄文化vlog时,李泽钜正在伦敦调试智能电表系统。两大豪门的命运轨迹,如同香港这座城市的AB面——既要拥抱国家发展大局,又要保持国际商业枢纽地位。或许正如霍英东生前所言:“生意可以国际化,但血管里流的血永远是中国人的。”而在中环长江中心的顶层,李嘉诚的办公室仍挂着左宗棠名联:“发上等愿,结中等缘,享下等福。”这两种商业哲学,仍在香江两岸交织激荡。


